【二代蝙超BS】片影聋盲（一发完）
二代蝙超
全明星超人部分设定借用
卡尔·艾尔茫然凝视着面前不到五厘米之距的冷冻仓透明盖，上面因为他比仓内环境高不了多少温度的呼吸凝结了一小片白雾，待它们散去，隐约还能看到冰晶瑰丽的刺脚在顽强抵抗着低熔点修复液的冲刷。
他醒了有一会儿了。
“检测到脑域波动范围为正常区间，是否开启冷冻仓？”柔和的提示音第二次出声。
这静音室未免太过空旷，就连氪星人也听不到联盟是否又占据了大厅，伴随着堡垒特地采购的食物和饮料等待他完好无损地加入派对——所以他究竟为什么在冷冻仓里来着？卡尔也是第一次在这儿醒来，冷冻仓上一次开启的时候，瞬间-200℃直接冻裂了闪电侠冰镇威士忌的愿望。他将疑似还留着烈性蒸馏酒气味的冷气吸入鼻腔，仍然在预热的意识表面被这薄荷似的清新擦拭了一遍，但还不够。
仓门打开了。他坐起来，陌生地拉动自己的肌肉。这一觉睡得太久，浑身麻钝，身上穿的也早不是他的红蓝战袍。白色材料覆盖了他的绝大部分躯体，将修复液和皮肤隔开。几乎是离开仓的瞬间他身上的修复液就汽化了。
“就像锡纸裹着的鸡胸肉。”他呼出白气，自言自语道。一个人在宇宙漂泊五年后或多或少会有点后遗症，和自己聊天算是挺好的一种，可惜他的口才回地球后并没有增进，每每在后来的联盟里都是负责微笑旁听的那个。
“说点什么，超人。”黑衣同伴在以一对多舌战群雄后严厉点名划水外援。
被理所当然划到蝙蝠侠阵营的卡尔只会敲敲会议的主题，将烧过头、可以列为故意捣乱的战火消弭在他的笑容之中。
“谁会愿意在你面前争吵。”神奇女侠怜爱看着闪电侠憋着气飞速给超人面前堆了好几个甜甜圈。顾问发出很不屑的咂嘴声，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将超人的座椅拉到了自己这边。
卡尔真的非常想念他的同伴了。他踩在地上，因为赤裸的触感心虚地想找一双拖鞋，要带绒毛的那种。他难道没有换下来的衣物吗？没有在哪一次恰好把拖鞋甩到这个房间吗？随即卡尔想起堡垒有相当数量的机器人保证这儿一粒灰尘都不会有，更别说一双恰好落单的拖鞋了。
精确，高效，温情也仅存于控制中枢中AI的最高权限里。
这儿开始让超人有些冷了。他黏满苍耳的大脑拖动着缺乏知觉的双腿向外走去。
随手给路过的生物园添上一些饭后小点，几列机器人静默避开他。有一只尤为倔强地跟着卡尔，处理他留下的足迹。这让卡尔感觉很抱歉，他飘了起来，终于被玛莎打扫房间时穿着鞋乱跑的愧疚感放过了。
它们看上去甚至和那个五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卡尔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地球太远了。
他放开了听力。远胜嘈杂形容亿万倍的交响狂潮在他耳边掷地万钧，山风仍然呼啸，深海沉闷涌动。钢铁之城夹裹着人类声带的震颤永无休止。
举世皆入耳中，但多出的部分实在臃肿烦累。孤舟在极川百米冰层之上滞待。门卫在歌剧院外振奋迎接终末的喝彩。超人找不到那些将他钉在人间洪流中的船锚。
啊，他想。我为何在极寒里醒来。
卡尔蹭着墙壁向外飘，没觉得作为地球上最强壮的人需要外力扶持才能向前移动有什么不对。
我刚醒呢，他不知道对谁嘟囔，很晕，很难过，会飞的不是他，是他的衣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一只会蜕皮的壁虎从衣服里掉下来。请不要把我当不明物体回收走。他对脚下的机器人们小心地恳求。他鲜少碰到坚定的拒绝，卡尔将这归咎于他真诚待人，从不思考谁能在他的蓝眼睛下走过一合。
拜托，来个人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必定是一场恶战。民众伤亡如何？联盟呢？他打个哆嗦，试图反驳自己除了他不会有人也躺进冷冻仓，永久的那种——所以他为什么在冷冻仓里醒来？
他来到了大厅。这里太热闹了，用记者证扇风扛着摄像机的吉米，站在排版机和印刷机之间检校报纸头版的佩里，高傲的露易丝穿着职业装拿着字典，她身边的电脑桌上摆放着三座记者奖杯和几杯空咖啡，凯特小姐坐在另一边揽镜自照，鲜红的五指按着报纸上某位富豪仓皇的脸。时间机器、巨大的战甲、怪异的海星、堆耸的战舰、色泽迷幻的星云；天堂岛女神、极速者、宇宙巡警、亚特兰蒂斯之王，最后的火星末裔；他的战友们，他的战利品们，都好好立在那里。
色泽鲜明，开怀大笑，静默欢腾，冰冷无情。
超人忽然真的飞不动了。
他降落到众人遗落的只影之中，氪星的技术连模型微微升腾的体温都模拟在内，但神色不及原型们万分之一活力张扬。他还记得保证闪电侠，无论哪个，手边都有充足的高热量食物，还记得给报社角供足咖啡，让神奇女侠披风下的左手戴上一枚男士手表。
超人茫然酸了眼眶，几乎是无措地寻找那个黑色的身影。他没有找到目标。苍耳的刺开始折磨他的大脑，他挥手将两个想过来搀扶他的机器人撞在了墙上。好大一声响，海带编成的联盟圣诞节条幅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卡尔道着歉，热气熏湿了眼眶，他努力眨着眼离开拥挤的大厅。
“别将我放在你那堆玩意儿里。你的堡垒大可成为30世纪的历史讲堂，但没必要让后人知道蝙蝠侠盔甲下是一个人类。家族产业还是需要秘密的。”穿着精致的阔佬从玻璃杯后窥探超人的每一丝反应，直到小记者高兴宣布他早已想好了该如何安排时才装模作样打探消息。
你这个容错率为零、不懂得量力而行的加班主义老板，克拉克这样打趣，有什么比工作地点更适合你待的地方呢？
他脚下拖沓，控制总室的门自动为他打开。
那可靠的、沉默的、毫无活人生息的盔甲只是耸立在不停变幻光波的控制台前，披风曳地，威慑十足，身侧微微倾斜，在超人和他漫长友谊的磨合下，哥谭的骑士终于学会了留给超人算不上暗示的默契：你要站在我身边的这儿。
颤抖的手环抱住了黑暗骑士，卡尔从背后埋进蝙蝠盔甲的右肩，怔怔垂着眼，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滚下，他无声抽着鼻子，脸颊紧贴着战甲的颈侧。
“我，”他调整了一下刺痛干涸的咽喉，整个人重量都托付给了下巴处沉默可靠的支柱。“我无法想象。”
“我在这儿，而你们都……那些不是你们。没有人是你们。我也不该把你放在这儿。你是你，应该和你的同伴在一起。他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我这么做。——……我该听他的，总要向前看，……可我做不到，布鲁斯。好冷，我是被你关进去的吗？”
没人会听见，也没人会为此责怪他，就像那个五年。人类宽容的厉害，也苛责地过分，联盟当初成立的时候没少被贴上世界末日的标签，但他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
他确实打了一场不曾赢过的恶战。超人也会败给时间。
“我不想这样，”超人紧紧咬着唇，上半身蜷起来，眼泪从肩甲滑落。“可你们都离开了，不在这儿。我还有好多想告诉你的事情——”
“……这儿真是太冷了。”他呛出满嘴的苦咸，左手扶着盔甲，右手攥紧了心脏，脑袋眩晕的感觉只在他游荡在氪星遗迹时出现过，卡尔大口大口吸气，披风摆动的盔甲脚边地板上开始出现冰花。
带着尖锐关节的手套一把将卡尔拉了起来，他被迅速安置在遵从命令的机器人飞速抱来毯子和简易座椅之间，蝙蝠侠显然属于活人的下巴在对他怒吼：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过我？！——记得自己的名字吗？还认识我吗？”
卡尔傻乎乎地从脑门到脉搏被贴上好几张电极片，眼泪止不住地掉，被蝙蝠侠吼过后更是蔚为可观，他太伤心了，委屈地都不想自己把泪水擦掉，只能埋在毯子里，任由不知道怎么着还活着的坏脾气蝙蝠干巴巴用大堆的检测结果缓解气氛。
“你把我关在冰柜里。”他连谴责都因为对象恐怖的脸色没有多少力度。“你还不在大厅！”
“我没时间去看你的收藏品。”蝙蝠侠从来不懂得娇惯正在伤心的氪星人，捏着毯子的一角给卡尔擦脸也不忘自己的讽刺，“你都有了一个正义联盟了，怎么不搞个蝙蝠洞让我待着？”
“我肯定拿不到你的授权签名。”卡尔现在有点犯困了，但他还是头向前拱，要去切实验证面前这个是从不好好说话、还活着的、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的布鲁斯。
“潜行盔甲，加铅，你听不到的。”幸亏蝙蝠侠和他默契过人，没把这当成同事的不当行为骚扰，看着超人俊美的面容带着安心抵着他胸口就不动了，心里有点遗憾。
过了一会儿，卡尔都要睡着了。
蝙蝠侠还是没忍住。
“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此次战争中，超人被一种外星寄生物占据了胸腔和主血管，蝙蝠侠当机立断把超人封入冷冻仓减缓寄生速度，意外发现这种生物并不耐寒。于是在堡垒的技术下，超人被注射了大量类似镇定剂类的药物，微型机器人在极寒环境下一点点清理着超人的血管。
直到今天，超人终于醒来。
布鲁斯决定好好晾晾这个死里逃生的氪星人。他不得不负担起平日由超人承担的送走联盟、承诺一切有他在不会出事的角色，还要连续数日在孤独堡垒处理哥谭和联盟事务，也不好让联盟唯二有超级速度的闪电侠给他送阿福的餐篮。自从有了超人，阿福都会做水果拼盘外带了。
想想真是可悲，身为韦恩宅最后一道防线的老管家居然是投降最早的那个。
他漫不经心浏览着动态，听到身后控制室门打开的动静，刚刚酝酿起的情绪被一双环在腰上的手臂打散。纤长，光滑，比往日更为青白的指尖因为回暖泛起过度的红色，轻轻搭在自己的腰带上，总让人想对这双看似……的手做点什么。他应该立刻挣脱这个怀抱，但理智也罢工说不。
漂亮的氪星人在哭。蝙蝠侠根本无法不去想些不合时宜的念头，但他还是选择屏住呼吸静观其变。别以为撒个娇抱一下这事儿就过去了。
是的，我不喜欢你花心思给我做个替代品，玩具娃娃凭什么占据超人宝贵的时间。其他人也是，既然联盟现在还不曾分崩离析，瞭望塔上办几个酒会都比北极的展览馆热闹。为了主席的心理健康，他可以特批。酒精度数不能超过十。迪克和超人向来要好，少年泰坦也该认识一下前辈，这对间接提升好感度大有帮助。
直到克拉克开始小幅度哆嗦着说胡话，手臂也无力地收回，蝙蝠侠才觉得不对劲。超人压倒性的强大让布鲁斯没有考虑到氪星人药物耐受为零，刚从寒冷中醒来，身边没有人，意识还不清醒，连手脚也控制不好，脆弱的新生组织更是对抵抗中枢神经紊乱没有半点用处。
“超人！”蝙蝠侠在把克拉克裹进毯子的时候已经掏出了小型氙灯应急，那双被眉头压制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他，又落下一串泪，柔和的脸颊线条被咬紧，看上去还伤心地挺理直气壮。谁知道这个靠写作维生的文学家脑神经到底离家出走做了个什么梦，还敢对蝙蝠侠抱怨。
他捏着眼眶一圈红的超人的睡脸，打定主意等克拉克醒了非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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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个麻药过量胡言乱语甜饼梗
给我亲爱的浪漫太太交个党费！二代蝙超太好吃了我磕爆！！
